我抬起头向他笑,“我没事。”
有一点波澜在他黑色的瞳孔中掩盖,“勉强什么的我也会。”
我很害怕他会对我投向可怜的眼神。
那种站在自我高度俯视的怜悯会让我更加自卑,更不要说安慰了。
可是他没有。
其实知道我事的人都没有这样做。
徐晪佑更多的是莫名的愤怒。
而徐恬惦也只有大声叫嚷的得意。
李路维自然地走进餐厅,收拾着刚摆出的盘子,饭菜被分开倒进垃圾袋里。
我们很早就离开了姜羹家,对于我来说那里终究不是我该有的归宿。
我和他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并肩走着,雪还未消,踩在脚下依旧有像绳索拧紧的声音。
他旁边的我早就想知道那知心的感应到底是怎么回事了,看似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怎么会不需要我说出来呢。”
“什么?”
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,或者是被我的这句话感觉到拆穿。
我没有放弃,继续问下去。
“我是说,你怎么会知道的。”
明明隐藏在心里的结却变成了对他强硬的逼迫感。
“告诉我……”
能够压抑另一种选择后才发现脱口而出的话已经不能收回。
“我……”
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任何躲藏。
“你想听的话,就告诉好了。”
我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,就默默地继续往前走。
但心里更多还是想知道原因,这一次是我自己最冷静决定。
“你心里姜羹那个位置现在有了两个人,另一个就是姜羹身后的我。”
“位置?”我疑惑地说出刚才听到的关键。
“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过姜羹,你以为只有姜羹一直在深处陪着你,却忽略了在黑色里还有另一个我。”
我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,却能感觉到一些他在强调自己。
“不是说过写给我的吗,即使已经知道了也还是要作数的。”他收住刚才的话没有再多说下去。
我点点头,向他笑了笑,“在写了。”
巷子之间是连着的,刚说完前面就遇到了第一个拐角。
拐角墙边有小孩子砸在墙上的泥雪,我们为了不弄脏衣服便错开走了进去,他的影子被我踩在脚下。
我一边踩着他的影子,一边想刚才他的话。
其实,李路维和姜羹的关系和朋友一点都不像,更不像情侣。
非要说他们的关系,反而就像是一个人的两个影子。
一个在清晨,一个在夜晚。
一个走在前面,一个留在后方。
可能这就是李路维说的同一位置的两个人吧。
我停了一下让他的影子在我脚下溜走,然后蹦蹦跳跳走在他旁边。
像个孩子一样——他看了看我扭头偷偷勾起嘴角。
我捕捉到了他的表情,就像是发现了他故意不让我发现藏起来的笑。
“你笑什么嘛?”我绕到他前面去,跟着他的脚步倒走着问他。
他马上抿住嘴,故作严肃。
“我没有笑。”
“你就是笑了!”
“我没有哈哈哈”他还没反驳完就看到气鼓鼓的我笑了起来。
“看看看,你笑了。”我着急抓住他的袖子摇晃着。
他没有再掩饰,对我当场的证明无可奈何。
“好好好,我承认刚才笑了行了吧。”
我满意地点点头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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